我点头,生怕自己又太过激动而错过或者遗漏了什么。
“是的。”
他微微一怔,神色越发的黯淡起来。
“颜儿,你会知道的。”
捏在手中的被角已是皱得不成样,我却还是一副淡然从容的模样,笑道:“你莫要这般,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是怀疑。”
他忽地一声笑:“没什么好怀疑的,只要你好生呆着,什么都不问,只管把病养好便成了。”
“不说是吧?”我伸手取下手上的玉簪,然后抵上刚结好痂的脖颈处,低声道,“那这样呢?”
楼笑尘一急,忙走到我面前,又是因着我的伤不能与我用强,只在一旁着急不是,阻拦也不是:“颜儿,你……”
“说是不说?”
我将手中的簪子又抵进几分,口吻是坚定而深沉。
他终是无奈,一双似墨非墨的眸子里满是为难。
“好,你先把簪子放下,我便告诉你。”
见他已是急得不成样,便又与他解释:“你莫要骗我,你这般拼命瞒着我不肯说,一定是有事发生了,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他倒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点点头,如叹息一般,声音荡在空旷的屋子上头,像是有了魔障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六哥……出征了。”
出征!
“咔”的一声玉簪断成了两节,我只觉全身上下没一处是我的,谅是我如何动都没了知觉。
敌国破,谋臣王,楼喧城,好毒的计策。
“带我去。”
良久良久,我只吐出这一句话来。
“六哥不想你知道,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这又是何必?”
听得出楼笑尘口气中的为难,可是……
“不过是些掩人耳目的伎俩,他怎么……怎么会去呢?”如是自问,亦是喃喃。
“六哥怎会不明白,可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们毕竟只是臣子,君君臣臣,这就是最简单的道理。”
“带我去!”
楼喧城是想过河拆桥,呵,莫不是因为我进宫;莫不是因为我气量小;莫不是我胡闹要带蝶夕出宫,他怎会强迫自己去逼宫呢?
缪牵牵,你终是做了这万般诸事的罪魁祸首。
“带我去,你莫不是想抬着我的尸首去见他吧。”
他蓦地怔住,知道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微微抬头,闭了闭眼,极尽难受的模样,无奈而伤感得吐出一个字来:“好!”
我随即起身,他上前来扶我,又因为男女有别,便道:“莫急,我先去喊春桑来给你洗梳。”
我看了他一眼,手已是抖得不成样:“等,谁能来等我啊。”
他一滞,眉头一阵紧蹙,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当心了。”然后又朝了门外一声喊,“来人。”
门外进来的不是春桑,而是楼全。
我的脚只伸出被子一角,却被楼全慌张而急促的步伐怔住了。
他一路跌撞进屋,脚下如陷入了泥潭一般摇摆不定,吃不住力,颤着手将信笺递给楼笑尘,声音颤抖惊慌不已:“七王爷……”
“怎么回事,这么急做什么?”
楼笑尘也是感到楼全明显不一样的神色,一双眉目便蹙得更紧了,接过他手中的信笺还没打开,楼全的话便颤悠悠传了来。
“前线传来的消息,说……说王爷带兵亲征,全……全军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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