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杨滛走过去，蹲在他跟前，看了他腿上的伤口一眼，问：“哪里疼？我看看。”
张煜温热的手缓缓伸来，抓住了他微凉的手，如呵护至宝一般，放在心上：“……这里。”
杨滛：“……”“你疯了。”
张煜拉着他起来，用双手圈住了他的腰，语气有点撒娇的意思：“一起回去好不好？我不想待在医院里。”
杨滛低声说：“你得多住一些时间，因为伤还没好，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他眨眨眼：“你陪我？”
杨滛：“想得美？”
“那不就行了。”狗崽子挺翘的鼻尖在他小腹上游离，那眯着眼痴迷地模样，杨滛看得是脸上一阵烧红，“你都不在这，我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杨滛退后一步，浑身不自在的立在他跟前，说：“你别这样……”
张煜微微一笑：“我怎样？”
杨滛觉得尴尬，也不想跟他在有什么视线接触，那样只会更尴尬，只好转过身去收拾他吃完的饭碗。
“行吧。你要实在不喜欢，我跟爸爸说说去，让他找个护士在家里照顾你。”
张煜：“你不行么？”
“我？”杨滛果断拒绝：“我最近准备回一趟北方。”不是准备，他是打算去了就不回来的。
原本以为张煜会说什么拒绝的话，毕竟他一直藏着他的东西，就是不让他回去。但他一种沉默，沉默得他心里发慌。
许久，他抓着杨滛的手，摆了个枪型的手势，对准自己的心口，哑声说：“直接杀了我吧。”
“……”杨滛皱眉：“你瞎说什么。”
张煜眼睛微微发红，目光里透着一丝可怜和执拗：“是我表达得不够明显，还是你故意在躲避着我？”
“……”杨滛闪躲着他要人命的眼神。
张煜：“知道我在说什么么？”
他当然知道，但是他不敢正面回应。杨滛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张煜，就转移话题，说：“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叫护士看看。”
“我爱你。”
这三个字一出。
房间瞬间静止了。
杨滛准备去摁铃的手也僵在了床头。
张煜拽住了他的衣角，浓密的睫毛在颤抖：“不要走好不好？”
“……”杨滛心乱如麻，两世，第一次被人这么狂热的表白，对方还是一个男人，一个漂亮的男人。
“我是你哥哥。”
他说。
张煜：“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不是血缘关系的问题。”杨滛烦躁的抓着头发搓了搓：“我们是不可能的？你不明白吗？这么跟你说，我不喜欢男的。”
“不需要你喜欢。”张煜的指尖落在他的发梢上，暧昧游离：“为什么不明白呢？你迟早都是我的。”
“你开什么玩笑。”杨滛有点生气了：“你瞎臆想什么？说直白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你有意思。”
张煜淡淡“嗯”了一声。
杨滛愣住，对上了他眯起的一双眼睛，脊背发凉。
他的目光爱意浓浓，爱意浓浓里又藏着一丝杀意，如一把裹了蜜的刀子，狠狠扎在他的心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被那眼神看得不爽，杨滛直接问了：“你在想什么？”
张煜柔和的指尖沿着他的脸侧往下游离，忽然变得凌厉，狠狠的捏住了他的下颚：“……我以为你能懂我的。”
“唔……”杨滛被捏得很疼。
张煜嘴角勾起一抹邪意：“我想什么？我想要你，仅此而已。但是哥哥一点都不听话，非得逼我。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杨滛不悦的打开他的手，警惕的瞪着他：“什么意思？”
他挑挑眉尾：“没什么意思。”
“算了。我回去了。”
杨滛懒得跟他吵什么，转身准备离开，张煜忽然在他背后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森沉沉的，透着一丝阴冷。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会得到。除非我死了。”他笑说。
杨滛脚步顿在门口。
他好看的唇动了动：“红狮街，7号。”
杨滛双眸陡然扩张。
张煜把手机扔在了桌子上，缓缓转动邪意浓浓的眼睛，低声道：“……要在具体点么？比如，你的超市开在哪里，里面有什么人……以及……温玉阮，她在做什么？”
杨滛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煜，瞳孔闪动得厉害。
张煜朝他伸出手，恢复之前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哥哥……你会听话的对不对？你知道的，惹怒我没什么好事会发生。”
他现在就像个托着玻璃球的巫师，冷冷看着玻璃球里被困着的少年，一边把他囚禁住，一边用甜蜜的口吻告诉他：“你永远都跑不掉，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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