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礼貌地笑了一下，点头。
给舅舅沈刻送行那天，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午餐。
不经意地抬了下头，肖可爱的眼神刚好落在了肖大富的身上。
她有多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了，记忆里他总是梳着大背头，显得人特别的有精神。
可是现在的肖大富，黑色的发丝，怎么也斑驳了呢！还有他的背，怎么也驼了呢！
肖可爱接受不了，肖大富啊，不可一世的肖大富，真的老了？
真的老了！
原来老的不止是沈小姐，还有他。
晚间，小夫妻两个躺在床上。
肖可爱问默许：“当爸爸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默许沉思了一下后，说：“就是忽然感觉自己从英雄变成了狗熊。”
“这是什么感觉？”肖可爱不解地皱了下眉头。
“就是以前我什么都敢干，现在我干什么之前，会考虑的很清楚。”
“其实还是责任吧！”肖可爱很感慨地说。
“也能这么说吧。反正，当爸不跟当妈一样，当爸爸得严肃，在孩子的面前要有威信，就是和妈妈爱孩子的方式不一样。像我从小，我爸爱我的方式就是拳头。”
肖可爱沉默了。
她总是在替沈小姐不平。
其实肖大富也算是负好了当爸爸的责任吧！虽然方式比较……残酷。
说起来，他对她能说是无私的。
怀了孩子之后，才能真正理解养一个孩子的不容易。
沈小姐沉睡的那些年，肖大富其实也不是不想管她，有些时候，真的是力不从心。
坐在总裁位置上、并且怀了孩子的肖可爱，忽然就理解了肖大富对她的感情。
或许，大概，并不是不爱。
——
京城没有秋天。
感觉昨天还是热死人的夏天，今天忽然就变成了冬天。
北风呼啸。
肖大富和沈切从医院回转，顺便拐到皇城酒店，和肖可爱一块儿用了个午餐。
沈小姐从南方回来之后，大约是解开了和父母不和的心结，面色红润了不少。
她吃饭仍旧不多，主食仍然是之类的流食。
肖大富也许是年纪大了，口味也变得清淡。
两个人各要了一碗海鲜粥，和几样爽口的时蔬。
沈小姐时不时会给她夹菜，细心到夹到她碗里的鱼，都是没有刺的。
肖可爱也给沈小姐夹了些青菜，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又夹了几根，放到了肖大富手前的碟子里。
肖大富没有抬头，但捏着勺子的手，明显停顿了很久。
沈小姐的身体虽然比之从前好了不少，但比之常人还是差了很多。
她每天中午必须午睡，还有些认床，一吃过饭，沈小姐和肖大富就要回家了。
肖可爱把他们送到了楼下。
一出了皇城酒店的大门，肖大富便接过了她手里的大衣，盖在了沈小姐的腿上。
他说：“冷，别大意了。”
肖可爱顺手就把肖大富的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两个人同时一愣。
肖大富说：“谢谢啊！”
“应该的。”肖可爱停顿了一下，很不自然地说。
心结虽解。
但肖可爱知道，她和肖大富也就只能这样了。
她不会扑到他的怀里撒娇。
他也不会笑着叫她乖宝儿。
有一种父女关系，即使淡如水，也不是轻易就能割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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