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瘴海孤蓬转，一夕霜华两鬓生。
那么难那么苦的半生都走过了，接下来应当是锦绣如画了——
“对不对，霜儿？”
皇甫思凝回以温柔的笑，道：“对。”
凤春山抓住那个坚定的字眼，捧在手掌，心满意足。
宁宁眯了一眯眼睛。
余维道：“将军，都换好了。”
凤春山合衣道：“你做得很好。”
余维垂首，恭谨道：“将军千万保重身体。”
凤春山道：“我晓得。”
皇甫思凝蓦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凤竹……”
凤春山早已料到皇甫思凝的想法，道：“霜儿，你不必担忧，我已经派人去皇甫府邸报了平安。绿酒自然也会知道。至于霜留，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先一起休息，待醒了之后去看她罢。”
余维道：“将军身有重伤，切忌激烈活动。”
凤春山打了个呵欠，望向皇甫思凝，眼皮半阖，连倦意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道：“霜儿……”
余维道：“将军，为了防止压到伤处，最好与皇甫娘子分床而睡。”
皇甫思凝撇过头，却遮不住晕红的耳朵，道：“我自己睡。”
凤春山清楚适可而止的道理，并不强求与她待在同一个房间，只道：“霜儿，我就睡在你左手第三间……还有霜留，她在你右手第四间……如果你一个人害怕的话，我……”
有旁人在场，皇甫思凝的脸皮总是会更薄一些，面红耳赤道：“行了，你，你还不快点走，回去睡觉。你不睡，我，我要睡了。”
她果断下了逐客令。
宁宁跟着凤春山踏出房门，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像是被赶出来了。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再造父母，她不跪下来对我三拜九叩也就算了，凭什么沦落到和山山一个待遇……”
余维依旧随在她身后，道：“少宫主昨夜看护将军，一晚未歇，也该稍作休憩。”
宁宁道：“我好不容易布置的房间被山山给霸占了，我能去哪里休息？你那里？”
余维嫣然一笑，原本过分妩媚的眼形弯起来，眼角绽开细细的笑纹，仿佛斜倚阑干的杏花梢头，道：“倘若少宫主有意……”
宁宁笑吟吟地问道：“山山，要不你也一起来？”
凤春山道：“你真的这么闲？要不要我给你找点事情做？出了这个庭院，第一间宅子里头，有一个叫斯夭的家伙。”
宁宁哼了一声，道：“你想借我的手杀了她，然后和你的小情人甜甜蜜蜜？门都没有，我偏要留着她的命，天天给你添堵。”
凤春山奇道：“你不怪她乱说话了？”
宁宁偏过头，泛起了一个微笑，浅薄，却尖锐。
“姓斯的说的也不错。任谁见到我这样的身体，都会觉得是个小孩子。我杀她容易，可我能杀得尽天下人么？就算杀了她，阿倾身边的人或许是书雅，是巫祝炆，甚至是凤欢兜——永远不会是我。”
凤春山道：“你懂了就好。师兄日后登临至尊，立后是早晚的事。我不会再帮你第二次了。”
宁宁摇了一摇头，呢喃道：“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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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万没想到上一章的mvp居然是胖大海，甚至在评论区还有胖霜cp横空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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