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地正坐在榻榻米上的刀剑付丧神们茫然地看着审神者的头越来越低,最后少年抬手用力按住左额,声音轻不可闻。
鹤丸国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微微前倾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个、主公?”
你说的声音太小了我们听不见啊!
你还有在说话吗拜托抬起头让我看看你嘴巴有没有在动啊!
“……不是。”
嘶哑的,好似沙漠中迷途到极限的旅人一般轻不可闻的声音。
“哎?”没反应过来的鹤丸国永下意识地发出表示疑惑的语气词。
鲁鲁修放下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撑着椅背,背对着所有刀剑付丧神。
以往总是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的少年此刻竟然露出了罕见的佝偻之态。
“不是这样。”
(真是昏了头了……)
“刚才说的……全部都不是真的。”
一边责怪着自己,一边却随着心意说出实话的少年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寂静笼罩了这间居室。
药研藤四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大将,您身体不舒服吗?”
看吧,都被当成神经错乱了……
鲁鲁修放弃挣扎地摇了摇头,后悔的情绪简直要在血液里沸腾。
说什么说实话的……
“掌控时之政府的野心也好,取回刀剑付丧神应得利益的公正也好,乃至被他们逼迫来做审神者所以让他们受到教训……这些理由……只是结果而已。”
背对着他们的审神者,仿佛在挣扎着似的,用憎恨自己的态度哑声道。
“我的出发点不是这些。”
“我真正的目的不是这些。”
“全部都是假的。”
才不是被那家伙影响了……只是……只是……
“我……我只是……”
可恶……
真话是什么……
“那个~”清脆的清亮的,带着一丝撒娇意味的亲近的少年音突兀地响起,愤恼的鲁鲁修微愣,“主公其实完全不用和我们解释啊,反正主公要我们砍谁,那我们就去砍就好了呀。”
黑发红眸的打刀捋了捋自己的小辫子上的白色蝴蝶结,懒洋洋地说道。
一时间,鲁鲁修竟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
“呃——”
回过神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鲁鲁修神情恍惚地松了手上的力道,转过身,像是完全不知道加州清光在说什么似的,茫然地注视着他。
这对于他而言是极其罕见的事,但是……
加州清光双手合十,歪了歪头,以一副理所应当的态度道:“我们只是您的刀剑啦……啊还是家臣,总之您完全没有必要一定要告诉我们您的想法呀,如果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啦,不要逼自己嘛。”
那种挣扎纠结的模样落到他们这些主控刀眼里很难受的好吗?!
#加州清光骄傲地叉起了腰#
药研藤四郎也轻声道:“不必勉强自己可以,即使不知道您的真正目的,但是,我们的刀锋不会因此而变钝。”
鹤丸国永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竭力用说笑的语气哈哈哈哈道:“最好不是会把世界毁掉的目的……当然了即使是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是您的刀剑嘛QAQ……”
夭寿哦压切长谷部的眼神……
白发太刀心疼地抱紧了智者多忧的自己。
(这算什么啊……)
鲁鲁修心情复杂地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转而问:“我的敌人是时之政府——让你们只要有灵力就可以化形,保存着你们的本体和本灵,给予了你们存在意义的时之政府。如果战斗的话战斗对象就不是时间溯行军而是其他的刀剑付丧神,甚至还有人类……这样也可以吗?”
就算是被傻白甜化的新刀也不会毫不犹豫地说可以吧?
鲁鲁修打从心底里不相信。
既无法相信,也拒绝相信。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存在?
笨蛋吗?
说你们是白纸难道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白……
“哈哈哈哈,以人类的形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的确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没错,但是,”蓝发太刀轻轻一拂袖,宽大的袖袍摆动间发出轻微的响声,随即软绵绵地铺陈在三日月宗近身侧,“我们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呀,主公大人。”
这振从平安京时代存在至今的天下五剑之一——最美之刃三日月宗近含笑说道。
鲁鲁修差点要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别读我的想法”了。
然后才意识到现在对他说话的人不是C.C.。
不过这就更让他无法理解了。
难道他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这个从收集的情报上来看非常不简单的刀剑付丧神到底想表达什么?他的立场是什么?
黑发少年脑中立刻被巨量的,足以淹没一个深海怪物的复杂思维挤满了,原本即将浮现的那扇在尤菲米娅死后就彻底锁死的大门也无声无息地再度沉入了黑暗的沉眠之海,等待着下一次思维之光的召唤。
三日月宗近如果知道自己开口带来的后遗症里包含了这个的话,可能会哭吧。
不过这不是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
“无论是日常生活的纲常伦理,还是战争时期的烽火硝烟,这些由人类创造出的东西,组成了我们的记忆,我们的历史,我们的传说。”
安静的居室中,半开的窗口里倾泻进一地的月光,落在灯光黯淡处,朦胧得宛如一层温柔的纱。
所有人和刃沉默着,听爷爷讲那过去的故事(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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