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穿行,来到了后宫,青雉将妲己送到寝室门口,便停住脚步,他说:“我就不进去了,你且好好歇息,我还有事要忙。”
“嗯。”妲己点点头。
她刚准备推门而入,却被青雉拦住。
“你要做什么?”他警惕的问道。
“我想沐浴。”妲己理所当然的说,“我要洗澡。”
青雉:“……”
“你忘了自己的身体情况了吗?”青雉咬牙切齿道,“你不能碰水,你要是想死了,就随便折腾吧。”他说完就走了。
妲己关上门,叹了口气,她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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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雉走出去后,便叫来了侍女,吩咐她们伺候妲己沐浴,并叮嘱道:“记住了,务必照顾好公主。”
侍女连连点头:“是,奴婢谨遵圣命。”
等妲己沐浴完后,侍女给她换上衣服,妲己躺在床榻上,脑海中闪过的全都是那天夜里的画面。
——那一天,在金銮殿上,九重天上的众仙齐聚一堂,他们跪拜姜子牙,赞美姜尚的治国有术。妲己听得厌烦,便躲在角落里喝酒。
正在这时,她瞥见了坐在高台上的姬发,姬发看见了她,眼睛一亮,便朝着她挥手示意,于是她也向姬发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可惜的是,她的笑容只在瞬间凝固。她瞪大双眼,只觉得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耳边隐隐传来了琵琶声,她恍惚听见琵琶声中,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这个小丫头,长得真好看。”
“她好像是叫妲己吧?你看看,是不是跟玉帝的妹妹长得挺像的?”
妲己听到了这句话,猛地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陌生的景象,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房内燃烧的烛火映照在她的脸颊上,显出了几分苍白,她怔怔的坐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只是梦啊。”她喃喃道,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打算去梳妆台前照镜子,然而她刚走出房间,迎面便撞上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愣:“大王?”
他看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
妲己摇了摇头,“没有啊,臣妾只是在屋里闷得慌,出来散散步罢了。”
“是吗?”姬发冷哼道,“朕看你根本没有心思散步吧。”他说,“妲己,你不要再装傻了。朕虽然宠幸了不少妃嫔,但是朕最喜欢的始终是你。”
妲己抿唇不语。
姬发说:“朕想娶你为后。”
“可是我……”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朕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姬发说,“你是妖怪。”
“我是狐狸。”妲己纠正,“我们天生与人族不一样。”
姬发盯着她看了半响:“我们天界的狐狸,从未听说过哪种狐狸有你这般魅惑。若是不是妖怪,又是什么?难不成你是狐狸修炼成的仙子?或者说是什么山精野怪?”
妲己无奈的说:“这些都不是。”
“既然你自称是狐狸,那么朕便赐你一个姓氏吧。”姬发说,“你叫做狐狸精,从此以后,便是狐妖,你愿意吗?”
妲己愣住了,她看着姬发,眼底渐渐浮起泪光。
“你要我改名字,你为什么要我改名字?”她轻声说,“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朕知道,”姬发说,“朕知道,你已经有了丈夫了,而朕,也确实不该再强迫你。朕知道你心里一直惦念着他,可是朕不介意你的过去。朕会对你好的,妲己。朕知道你心里还有他,朕不会介意,朕甚至还可以帮你找到他。朕相信,只要朕认真的努力,终究可以找到他。妲己,你愿意和朕试试吗?”
妲己沉默良久,终究是点了点头:“陛下,您真好。”
姬发的眼眶顿时红了。他紧张地抓着妲己的手,低声说:“妲己,我……我……”
“你别担心。”妲己安抚道,“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朕不想委屈你……”姬发说,“我知道你爱他,你嫁给我,我希望你能够幸福。”
“陛下。”妲己抱着姬发,低声呢喃道,“我只求你能够善待我腹中的孩儿,好不好?”
她用脸庞蹭了蹭姬发坚硬的胸膛,低声道:“他是我们的骨肉啊……”
姬发愣住了。
妲己松开了手,退后两步,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才慢慢道:“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并没有失身。”
姬发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你说什么?”他问,“你是不是想要吓唬朕,你根本没有和别人苟且?”
妲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他蒙着面,带我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不许告诉任何人’,然后便消失不见了。他是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父亲吗?我们现在的情形,和他有关系吗?”
她低着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地板,轻声道:“他是我的仇人,但是我却怀了他的孩子。”
“他是妖怪啊,他会伤害你们母子的。”姬发激动地说。
“我也明白。”妲己轻轻地叹息道,“我也曾想过把孩子拿掉,但是他太小了,他还需要爹爹保护,我怎么舍得……”
“你是说,他不会伤害你?”姬发疑惑道。
“他不会伤害我。”妲己说,“如果我要把孩子打掉,他一定会阻止我,所以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他一定也很希望能和我在一起。”
姬发皱起了眉头:“那你想过他的感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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