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三人异口同声道。
“上党之战,廉颇守御有度,王龁将军攻战不利。是以,必去廉颇,以乱赵军。事成之后,皆有重赏!”
“谢上卿!”
“此去邯郸,我等扮作齐国商贾。汝为车夫,汝二人为侍从,牢记假名,不可出错。遇事观我眼色。”
“诺。”
“于我所到暗点,签字画押,皆以汝出面具结。”
“诺。”
“于路遇支钱,索贿,皆汝出面以钱付之,贿之。”
“诺。然,若其仍刁难该如何?”
“我自会出面取悦之,多与贿赂。”
“诺。”
“汝只管驱车。车夫不便带剑。汝将剑存于此舍。”
“诺。”
“到邯郸,皆听吾命行事,不可乱言妄行。若有犯,我等无功,且危矣。”
“诺。”
“腿疼不疼?”
“不疼。”
“我疼。臀亦疼。待回咸阳,我请三位吃酒。”
“谢上卿!”
“走。”
“诺。”
稍后,一辆马车出客舍院子,便顺路向秦魏国境而去。路上,来往车马行人络绎不绝。车马走路中,各行一边,两不相扰。步行之人走路边,头顶烈日,慢慢前行。
国境关垒,秦人看过通行文牍,见马车上无货物,便是放行。
到魏境,守关士卒验过人、马车后,边书录通行文牍,加字加印,边是迁延询问,直到侍从送上一袋郑钱,守关士卒方才放行。回到车上,说于蒙骜听。蒙骜身随车厢摇晃,面上只是轻蔑一笑。身旁二侍从亦皆轻笑。诸侯之贪,不过此耳。
至夜,投宿客舍。蒙骜分定时辰,四人轮流假寐,怀剑值夜。连续十一个时辰,车马劳顿,四人总算是美美睡了一夜。
天明,于客舍朝食,即驱车上路。一路向北,过魏赵国境后,继续驱车向邯郸。午时亦未驻马,人马不休,于未时经南门进邯郸城。
蒙骜指路,马车于城内慢行,很快进入一家魏国商人院里。主人一见蒙骜,便是热情寒暄,迎进堂屋。听说尚未午饭,忙是命厨房做饭。
吃过饭,又亲送至客舍休息。客舍内放有冰壶,内置冰块,散发寒气,驱散暑热,甚是凉爽。待屏退婢女,关门,于内室说话时,主人便是向蒙骜施礼,口称上卿,恭敬有加。
“子我旧识,何须多礼。唤我公子即可,我已占偌大便宜。”
“诺,公子!”
“嘿嘿,柳兄见笑。我称公子,实为行事方便也。”
“公子此来,必有大事。”
“然。如今上党战事激烈。我来,自为助王龁将军一臂之力也。”
“我当作何事?”
“听命即可。”
“诺。”
“且给三位安排一间上房住下,好好休息。”
“诺。”
蒙骜自坐内室,待柳冬复返,二人又关门密语。
“上卿,”
“叫公子。”
“公子。”
“柳兄,我来只为离间赵国君臣。令赵王废廉颇,以使上党之赵军生乱。不知柳兄,可有妙计?”
“此事易也!”
“何出此言?”
“赵人连败,失亡甚重,赵王本欲换将,只是朝中廉颇一党者,极力维护,且诸多老臣亦不喜赵王欲换之人,是以,难以撼动廉颇也。”
“赵王欲换何人?”
“马服君之子赵括。”
“如此,我等必得相帮赵王,令其如愿,得以赵括代廉颇。”
“是以我言此事易也。”
“何以易也?”
“只需造谣生事,令朝野非议廉颇,时日一长,赵王自会借势发威,撤去廉颇,以赵括代之。”
“时日一长?”
“此事言之易,只因赵王本已心中起意。然若成,却须时日。且不说廉颇于朝中根深叶茂,但凡其于上党取胜有功,则无理换之也。”
“柳兄之言甚是。我亲至,意在速成此事也。不瞒柳兄,王龁于上党虽攻城掠地,连战连胜,然其军伤亡亦众,再经不起廉颇如此相耗。”
“竟然如此?”
“柳兄知即可,再不可传人。”
“诺。”
“于城内造谣之事,烦劳柳兄。”
“诺。”
“所言之意,必是贬损廉颇,夸赞马服君之子赵括。其中必言之句有三,此皆只可心记,不可笔录,请柳兄牢记。若忘,再来问我。”
“我善记,公子勿疑。暗出放谣之人,我定严命在先。”
“善。句一,廉颇欲降秦。句二,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为将耳。句三,马服子将,王龁兵败。”
“我已记下。”
“善。此三句外,放谣之人可自添枝叶,一如邯郸国人之闲言碎语也。”
“诺。我自当丰其语。”
“善。句三,须特与小儿身边多说,以便小儿听得,学之歌之。”
“诺。”
“赵佐于朝中,可有益此事?”
“可。自佐为我行事,于朝中有起色,甚听吾言。”
“赵国何以不败哉,王族亦为我所用也。”
“其深恨不得封君,尽受欺辱,巴不得赵国日削。”
“封君非其可得也。其何所求乎?”
“只不夺其富贵便好。”
“哈哈哈哈。”
蒙骜、柳冬二人不由笑出声来。笑罢,蒙骜又道:
“今夜找一舞楼,宴请赵佐。我亲与其言,多与其金,以慰其心。”
“上卿,哦,公子贵人,何须露面,我去即可。”
“何出此言?柳兄不贵乎?日夜游于险境,为秦效力,至尊至贵之人也。兄贵如此,我何不能?”
“公子!”
“我自有分寸。柳兄亦可教我何以说之。”
“如此,便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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